初試偽‧長島冰茶

前幾天小花媽傳 line 說,以後別再買酒了,喝不太醉,乾脆把錢省下來。

前一晚我買了一瓶 375 ml 紅酒給她,兩人邊聊天邊喝酒,我則是喝著一向以來的威士忌。

我回她:「喝酒本來就不是為了喝醉,你設錯目標」

「哈哈,但我只是想喝醉而已」

雖然我對喝酒要喝醉這件事並不認同,但如果語言就是我們的威士忌,沒有通往微醺的程度,就好像只有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一般,對酒神實在太失禮了。

那瓶紅酒也只是臨時在便利商店買的酒,不值什麼錢,不過我還是回她:「要喝醉,弄調酒給你喝,速效又便宜」。

然後我就開始設想要怎麼弄出一杯調酒了。


真正開始喝酒,應該是大學時被當時女友啟蒙的,沒記錯的話,那時喝的是赤玉紅酒,冰冰涼涼喝起來非常甘口,十足甜度沒有在踩煞車的台南風格,好一段時間都覺得紅酒就該是甜才是正宗。

偶而也會跟同學一起去小酒館,點的當然就是調酒了。種種漂亮爭奇色彩繽紛的酒,喝起來有如果汁一樣,與其說是喝酒,不如是視覺感受更迷人。那時也真的不懂酒,喝起來不像酒的就是好喝。

後來多少也會在各種場合喝酒,不過大概也都是氣氛、情境應該喝而喝,作作大人樣,談不上真心喜歡。

酒真的走進我的日常,大概要歸功於夏天、日劇和 KIRIN 一番搾。

當年看《魚干女又怎樣》時,綾瀨遙飾演的雨宮螢下了班回到家就是開啤酒,咕嚕咕嚕地暢飲,那種清爽感超洗腦。所以我也習慣在夏天時,在冰箱囤起啤酒,尤其找到 KIRIN 一番搾這瓶啤酒後,口味我很喜歡,也就固定下來一直喝它了。後來 7-11 的每年夏天的啤酒節,可以喝到各國不同特色的啤酒,才讓我開始又狩獵起不一樣的種類,像 IPA 的苦味也成了我極愛的風味。

但啤酒終究是飲料(大人樣,彈煙灰),真要說喝酒,還是威士忌才讓我真正成為酒神的奴隸呀。「單一麥芽威士忌」這個詞是我從村上春樹《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》學到的(2013年),當時對所有烈酒的感覺都是辛辣難入口,但看完書卻有一種「想喝!」的衝動。半年後在便利商店發現一瓶 200 ml 的噶瑪蘭經典單一麥芽威士忌,抱著好奇的心情買回家,才算開始踏出烈酒之路,不過真的要像啤酒般成為生活的一部份,是一直到 2017 年去過噶瑪蘭威士忌酒廠之後,帶回許多小瓶裝的威士忌,一一試飲後大歎台灣怎麼有辦法產出這麼棒的威士忌,也開始認真地看待它,買書、買酒回來嘗試。

酒呀,真是神明帶給人接近天堂的好物。


長島冰茶是第一個在我腦中浮現的調酒名字。

比起什麼奇奇怪怪洋腔洋調的調酒名稱,它好記多了。另外它在容易讓人醉倒的酒類中,一直佔有一席之地,常常被提及,也就很容易記得了。

既然小花媽追求的醉感,這個應該是合適的吧。於是上網查了一下酒譜。

伏特加、琴酒、蘭姆酒、龍舌蘭,6 大基酒報到了 4 位,再加上君度酒,果汁和可樂,就可以調配出來了。

可惜家裡只有威士忌,材料全部缺乏,於是在公司附近的洋酒店買了君度酒,在住家附近的頂好超市買了伏特加、琴酒和蘭姆酒,一時找不到龍舌蘭,不過也沒關係,雖然對長島冰茶的列祖列宗稍有不敬,但對一個尋醉的人來說,龍舌蘭能不能提出層次感一點都不重要。其他果汁、冰塊在便利商店就可以採購到了,最後還需要一個調酒的雪克杯,這好解決,到什麼都有賣的小北百貨就可以解決。

突然間餐廳一向放威士忌的地方,多了好幾種酒當鄰居。

當天晚上照酒譜把酒全部混進去調和時,雪克杯透出冷冽的溫度、冰塊嘎啦作響,讓我有種變成調酒師的幻覺。是說,成為像電視劇中那種帥氣的調酒師,大概也是許多男生的夢想吧,不過夢想的應該還是吸引女生的那個部份,和會不會調酒一點關係也沒有。

總之,一杯沒有龍舌蘭的偽長島冰茶就這樣完成了,據說那晚小花媽睡得還不錯。

Brecht

40代大叔,每天任務是坐在電腦前和網站搏鬥,沒有機會拖回大白鯨,但幸好也不會在大海出事。喜歡在慢跑時冥想或亂想。喜歡啤酒,不過夏天只有短短一季,但幸好也還有單一麥芽威士忌。喜歡閱讀,但越來越少有大段的時間可以窩在沙發上